周恩来是中国共产党统一战线事业的伟大奠基人和卓越领导人,也是中共隐蔽战线的创始人和领导者。统一战线和隐蔽战线一样,既有公开又有隐蔽,既有阳谋又有暗战,周恩来将统战的艺术运用到情报信息工作中,共同服务于中国共产党的事业。
一、借力打力
统战工作绝不能跳独角舞、唱独角戏,而是要借力借势,在复杂纷乱的局势下创新创效。周恩来在从事情报工作时,多借别人的戏台,唱自家的戏,达到更好服务于自身情报需求的目的。他充分利用他方,甚至是敌方情报机构的资源,借力打力,进行了统战促情的有效实践。1928年,中共中央决定建立无线电情报通讯。周恩来指派张沈川考入国民党的无线电学校,还选送涂作潮等四人到苏联伏龙芝军事通讯联络学校学习无线电通讯技术。在共产国际的支援下,中共中央又派人在各根据地都设立了电台。皖南事变后,周恩来与海明威、斯诺等在世界有影响力的文化人士接触,借西方势力,向世界揭露了皖南事变的真相,并借此逐步建立了与英美国家的情报合作与联系。
二、潜移默化
马克思主义认为,无产阶级统一战线,是无产阶级政党为完成解放全人类的历史使命,与不同阶级、阶层、政党、集团以及国家,在各个时期特定的共同目标下结成的联合。周恩来就是把马克思主义这一原理艺术地用于救国济世伟大实践的统战大师。周恩来坚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在周恩来强大人格感召力的影响下,一个又一个的冤家对头化敌为友,或给予方便,或彻底转化阵营,加入我党,我国著名战略情报专家阎宝航就是其中一位。阎宝航原是张学良手下,抗战时期,与周恩来相识于重庆。在周恩来的亲自策反和介绍下,1937年9月,阎宝航秘密入党。在周恩来的率先垂范、潜移默化影响下,他广泛交友,其中不乏国民党中统、军统、黄埔系、政学系等不同派系的头面人物。这样深入打进去的地下党员,就如同是“在玻璃杯里押宝,看得准,赢得了。”阎宝航通过与他们交往获得了不少极有价值的情报。这些情报不仅对抗日战争,同时对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胜利具有极大的帮助。
三、驾驭矛盾
统一战线是在矛盾中形成和发展的。周恩来就是善于驾驭矛盾、求同存异。把马克思主义哲学范畴中一般与特殊、共性与个性的哲学原理,创造性地运用于国内外统战实践的伟大旗手。自黄埔军校起,周恩来就与国民党一些“亦正亦邪”的人物打交道。他总能看准时机,挖掘出他们的“正能量”。周恩来与陈诚的相处就是堪称统战工作驾驭矛盾,广求其同,求同存异的教科书般的经典事例。周恩来与陈诚在第一次和第二次国共合作时期黄埔军校和军事委员会政治部两次同事关系。作为蒋介石的校友、同乡和嫡系爱将,陈诚一直忠心耿耿为蒋氏效力,但似乎并不妨碍陈诚折服于周恩来的人格魅力,对他经常存友好和善意之心。1944年夏,苏联请周恩来了解在中国东北日本关东军的情报。周恩来通过统一战线的朋友关系得知国民党军事三厅用重金买了关东军的绝密军事情报,于是指示时任军事委员会政治部设计委员的中共地下党员阎宝航获取其情报。这次获取并非狗血电视剧的威逼利诱或是神偷盗取,而是完全靠着对方的信任和朋友关系光明正大的获取。其中,陈诚就帮了大忙。作为政治部部长的陈诚,跟情报保管的人员说,阎宝航是东北人,东北人就是要了解东北嘛。反正大势已定,我们打回东北是迟早的事情了。于是,这沓厚实实的情报资料,不仅被阎宝航光明正大的阅览,而且还带了出去。阎迅速给资料拍了照片,传给了苏联方面。这是一份改变二战进程的重要情报,包含在东北的日本关东军包含所有连级以上军官姓名、各兵种部署和武器配置情况,各防御要塞位置、建筑结构和兵力分布情况。有了这样一份详实的资料,苏联以极快的速度和极小的损失获取了这次战役的胜利,如同探囊取物一般。
通过实践不难看出,周恩来是“统战之神”,游走于敌我之间,以仁心征服对手;周恩来是“情报之父”,执掌谍报与情报机关,斗智斗勇抢占先机。合作孕育斗争,统战包含密战。周恩来既能做公开的统战工作,又能做秘密的情报工作;还能将公开和秘密结合起来,以统战带动情报,以统战掩护情报。
长袖善舞的周恩来,就是这样的统战艺术大家。周恩来开创性地创立了统一战线工作与情报工作相结合的方式,提出了广交朋友,“以统战带动情报”、“寓情报于统战中”的思想,这是统战工作方法的巧妙运用和统战工作经验的理性升华。